“太子殿下？太子殿下？怎的还不醒？”
迷迷糊糊间,有人在喊他。
这个声音于他而言再熟悉不过，比起记忆中的要清亮两分，听着年轻些。
是孙昌,孙昌在喊他。
自打有意识起,白封启便觉自己被困在一个全然黑暗的地方,什么也看不到，什么也摸不着,反而这道喊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,清晰地就像在耳畔。
倏地，前头一片光亮袭来,以迅雷之速包裹住他。
眼睛一睁，白封启猛然坐起身，大口地喘着气。
“殿下可算是醒了,太傅大人已在书房等候多时，殿下快些洗漱吧。”孙昌焦急的声音稍稍远了些,每个字都说得很快。“都怪老奴，昨晚老奴该劝着您的。”
太傅在书房等他？
白封启扭头看去,这是一个陌生的寝殿，不,不能说陌生，而是这寝殿在他的记忆中有些久远。
东宫。
下一瞬，他的目光定格在孙昌脸上,他正捧着洗漱用具过来。孙昌确实是孙昌，但瞧着似乎哪里不对。
“孙公公,你怎的变年轻了？”
话一出口，白封启自己也愣了，他的声音为何这般青涩稚气。
“这是怎么一回事？”他低下头,皱眉看向自己的双手，是孩子的手，而这幅身子也是孩子的身子。
他不是死了么？为何会以孩童的模样醒过来。
这儿是他登基前住的东宫，并非地狱，还是说，他在死后又经历了一次生前的事？
“朕不明白。”
听得这自称，孙昌吓得面色一白，忙道：“殿下万万不可这般自称，您如今是太子，还没坐上皇位，叫人听见怕是会惹来祸端。”
白封启转过身，仔细端详孙昌，他瞧着很真实，不像虚幻的人。
“啪。”他伸手拍了一下孙昌的脸，巴掌落在脸上的声音十分清脆。
孙昌被这一拍惊得呆若木鸡，好半晌才出声，试探道：“太子殿下，老奴是不是该请个巫医过来看看？”
这场景，这人，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做梦，白封启思索片刻，一把拉开被子往远处跳，然而他并没跳出多远，脚底的疼痛倒是真切。
“太子殿下！”回神后，孙昌忙不迭去扶他，又急又怕，“您别急，老奴去给你请巫医。”
“是真的，是真的！”经过轮番验证，白封启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，他并不是在死后经历儿时的事，而是真回到了儿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