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然的自画像让明小采惊讶,是因为这幅画跟裴爷爷年轻的时候很相似,裴爷爷和她外公是战友,两人年轻的时候留下过照片,所以她一眼就看得出来。

    画中的像眼神犀利有神,棱角分明,十分英俊帅气,当然是与现在这具裴然的皮囊不一样的帅气,因为裴渣男长相更像他妈一些,若是配上裴渣男的灵魂,帅气的轻佻,眼神坏坏的多情。

    明小采抬头,仔细看了看裴然,猜测道:“裴然,我觉得,你很有可能是裴家的祖宗。”

    裴然看过来,不明白道:“什么?祖宗?”

    在听到明小采解释着画像和裴爷爷有几分相似的时候,两人一同陷入的沉思,明小采此时支着胳膊肘分析道:“按照年代时间来计算,裴然爷爷很有可能就是你的儿子,既然你有子女,那么,要么是你能回去,要么是你民国的肉身是裴渣男的灵魂,或者什么灵魂。”

    裴然沉吟片刻,说道:“我和我弟弟都和父亲长的有六分相似,若真实如此,也有可能是我弟弟的后代按照裴爷爷的年纪来看,他是我侄子可能更合适一些。”

    明小采:“那可不一定……要不这样,我们今天去疗养院看看裴爷爷,去问问他父亲叫什么不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当初给明小采和裴然定下娃娃亲的两个亲密老战友,其中明小采的外公已经去世多年,而裴爷爷也时常神志不清,身体日渐虚弱,在专门的地方疗养着,任何人都逃不过岁月的力量。

    今天是裴然的生日,已经有一些人想邀约裴然庆祝,虽然现在没人发现裴然换了一个灵魂,但是已经有一些端倪,被太多熟人接触,风险越大,只怕到时候会露馅,干脆趁今天去看裴爷爷躲过去,也好回绝那些亲朋好友。

    两人开车来到一处山清水秀的私人疗养院,这里环境依山傍水,远离城市的喧嚣和污染,空气清新湿润,很是适合老年人的身体健康。

    在院长的带领下,两人见到了由护工照顾着的裴爷爷,裴爷爷90多岁了,头发花白,脸上是沧桑的模样,眼神浑浊呆滞,护工告诉我们,他现在时常糊涂,记忆力越发的差了。

    裴爷爷坐在轮椅上,明小采和裴然过去打招呼:“爷爷,我是小采,我们来看你了!”

    裴爷爷看着两人,仿佛辨认了很久,嗓子沙哑又慢吞吞的说道:“是……小采啊,你外公现在可好?”

    看来裴爷爷已经不记得她外公去世的事了,明小采说道:“您忘了,我外公五年前走了!”

    裴爷爷恍惚了一阵,似乎是记起来了,拔高音量继而又怅然的说道:“走了?!是了,我记起来了,他先我而去了,我这老家伙,要不了多久,估计就要去找他了……”

    老人这样的话,总是听得让人觉得有一丝无奈的心酸,但这是任何人都逃不了的命运,时间到了,任何人也无能为力,但是明小采还是安慰道:“爷爷,你身体硬朗着呢,一定会长命百岁的!”

    裴爷爷毫不在意的说:“要那个长命百岁做什么……我那大孙子呢?他怎么没来?”

    明小采将裴然拉过来站在他面前,让爷爷看到,说道:“裴然在这呢!”

    裴爷爷伸手过来,拉着裴然的手,裴然对老人很是尊敬,他蹲下身来,看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,透过那双浑浊的眼睛,依稀能看出和自己相似的影子,他想着,难道,这真是裴家的后人?自己,真的是裴家的祖宗?这太荒诞了!

    也许冥冥之中,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,让他回到这个时代,通过这个老人,或许就能知道这个秘密。

    裴爷爷看着裴然,亲切的问道:“然然啊,你今年多大了?”

    裴然温和一笑,很有耐心的回答道:“今天刚好是我26岁生日,就来看您了。”

    裴爷爷点点头,念叨着:“哦,26岁,转眼你已经26岁了啊……”

    裴然拉着老人枯瘦如柴,全是人皮老人斑的手,问道:“您还记得您父亲叫什么吗?”

    裴爷爷似乎脑子没有转过弯来,说道:“你父亲?你父亲叫东阳啊!你怎么不知道你父亲的名字呢?是不是那臭小子打你,别怕,爷爷护着你,给你报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