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年运没睁眼睛：“他们家情况比较复杂，一时半会说不清。”
“有钱人家都这样，是不是就跟电视里演的那样，什么私生子家里不承认，放在外头养到成年，再回去分家产。”
“你说什么呢？”周年运打断妻子的胡思乱想，“别瞎猜了，早点睡觉。”
“我真搞不懂他们怎么想的，二儿子没了，难道不应该把大儿子好好看起来？反而丢到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……”
“行了！”周年运声音突然提高，吴静被吓了一跳，她知道丈夫不喜欢说别人家的闲话，于是也不再说。
两人搂着睡了一会儿，都觉得不舒服，最后还是变成各睡各的。吴静睡不着，在床上睁了会儿眼，刚要闭上，忽然听见门外一声响，像是凳子被绊倒了。
“小申回来了。”吴静轻轻推了周年运一下。
周年运没醒，吴静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，人还是没醒，隔着门，她问道：“回来这么晚啊？”
片刻后，门外闷闷“嗯”了声。
“洗完澡早点睡，很晚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一阵声响，洗手间门关上的声音。
吴静听了会儿动静，困意袭来，闭上眼也睡了。
厕所里，门反锁了，谭申背靠着门站了一会儿，打开灯，走到镜子前。
对着镜子，他手摸了下肿起的右眼眶，嘴巴边磕到牙破了个口子，鼻子里的血干了，鼻腔一直有异物感。
那帮狗杂种下手够狠的。
谭申按了下眼眶，剧烈的疼痛瞬间侵袭大脑，他倒吸口气，未对伤口做任何处理，拧开水龙头，捧起冷水洗干净脸，然后脱衣服洗澡。
洗完澡，谭申把自己扔到床上，脸上的伤口还在疼，身上也有伤，只是些淤青，还好没破皮。
晚上在外边吃饭，和一群酒鬼闹了架，他本来心情不好，那些人骂骂咧咧，他心火一下子用上来了。
对方是几个身材敦实的男人，抡起椅子就朝他们冲过来，好在他们反应快躲开了，不然今晚上怕是要到急诊报到了。
晚上的事在谭申脑海里打转，说起来都怪韩冬跑之前非要去绊他们一跤，他没跑脱被人扯住外套差点就地拎起来，要是他不反身回去捞韩冬，脸上不至于搞成这样。
为了避免第二天吴静看见多说话，谭申难得起了个大早，到教室的时候里面还没人。
窗外天蒙蒙亮，离晨读还有十分钟，教室里依然没几个人，名存实亡的晨读，连张松有时都不来。
谭申在座位上补了一个小时觉，周围逐渐热闹起来，铃声不知道响了几回，他扣着卫衣帽子趴在桌子上，眼前一片黑，乃至于听见韩冬声音的时候还没回过神。
“来这么早？”韩冬提着一袋小笼包，嘴里叼着杯豆浆。